白玉壶

戬心党,写文自由,别教我写文,更别教我对原剧的看法,本人文章非本人授权不得转载或二次创作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14

就算敖寸心跟杨戬做了一千多年的夫妻,最近又从杨戬那里感觉到他那份类似“回心转意”的感情,却也从来不敢说杨戬真心爱过她,一刻都没有。

大概,这就是杨戬送给嫦娥的底气吧,毕竟,连芸娘都认为,嫦娥嫁进真君神殿是一件众望所归的事。

 

她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杨戬喜欢谁,爱过谁,原本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就凭嫦娥能够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讲出这番话,她就更加坚信这一点。

话又说回来,若是嫦娥真的对杨戬一点都不在意,也不会对她有这样大的敌意,而杨戬那边的态度也是相当模糊,对嫦娥有关的话题讳莫如深,这两人倒像是闹了什么误会,跟对方赌气似的。

想想,这事还真是有趣得很!

 

敖寸心是个简单的人,尽管嘴上经常弯弯绕绕,心肺肠子却是笔直成一根,她不想花精力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于是长抒一口气,也没再讲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临走时,甚至还叮嘱嫦娥一句要保重身体。

 

待敖寸心离开后,守在假山后的玉兔方才走进亭子,扶住了嫦娥的手臂,有些不解地问:“主人,既然…您了解真君的心意,又何必去给敖寸心添堵呢?”

“咳咳…”嫦娥忍不住咳嗽两声,因为方才讲了不少的话,声音有些中气不足,“老实说,我对敖寸心,曾经心里也是有过愧意的,毕竟,她和杨戬之间的部分矛盾,是因为我。但是杨戬如此过河拆桥,还试图想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以自己的感情去补偿她,我怎么能让他如愿呢?我可以不跟他在一起,但是,也绝不会让他那么好过!”

玉兔听得有些糊涂了,“可是真君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呢?记得两百多年以前,他经常朝着广寒宫张望,连我看了都……”

“大概,他还是怨我的吧。”嫦娥想到自家门前那株破碎的玉树,如是猜想道。

 

仔细想想,她曾经也不是真心要跟他作对的,哪怕不忍见他一心拆散杨婵和刘彦昌,她还是在杨婵面前说出了“他毕竟是掌管天条的司法天神,他也有他的苦衷”这样的话,直到杨戬当着她的面一刀杀了敖听心,她才真的恨上了他,决定和他对立到底。

那么,他何至于对她这般怨念,在她的感情终于有了出口之后,就将她冷在一旁置之不理。

这绝不是她能够接受的结果!

而她不能承认的是,看着敖寸心如此冷静的反应,她的心里就是觉得不大舒服。

 

从常羊山回来之后,她耗费了巨大的心力,心情稍微有些起伏就疲惫不已,有些难受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玉兔有些担心:“主人,你感觉怎么样?我们先回广寒宫吧?”

她的眉头皱得很紧:“你去真君神殿把杨戬找来。”

玉兔听了吩咐,点了点头。

 

杨戬赶来广寒宫,是不到一个时辰之后。

来得很及时,会让人觉得,嫦娥在他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可是他的话又很少,态度也一般,又让人觉得只是客气疏离。

玉兔不太明白,这二郎真君是不是在跟主人赌气,毕竟,主人在常羊山古月镇被刑天的手下盯上,这并不是一个意外。

嫦娥下界前往常羊山古月镇闲逛,是杨戬整理新天条、整顿天庭旧务的繁忙时期,旁人或许不知,古月镇是凡人祭奠后羿射日弯弓所在之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嫦娥下凡寻找转世的后羿的念头变得强烈起来。

但凡杨戬心里还有她,又如何会不生气呢?

当然,这也只是玉兔的猜想,因为杨戬到底知不知道这回事,她也不太清楚。

 

杨戬又命人送了些益气养血的丹药过来,以及有助于容颜恢复的灵芝仙果,随意交代了几句注意休息便折返真君神殿了。

嫦娥问了他一句,晚上能不能再过来一趟,他说他最近很忙,嫦娥便微笑着点了下头。

 

到了傍晚,嫦娥还是硬撑着来到了真君神殿的门口,携玉兔来到台阶下面,得到的答案,还真的是杨戬带着梅山老四到下界公干去了。

再顺便跟守门侍卫打听了一下,说是敖寸心也没回来。

难不成,是敖寸心被她气得跑回了西海,杨戬跟着追去了?

 

疑惑间,她忽然望见一道身形略微有些佝偻的丹青色身影自真君神殿监牢的方向而来,昏暗的光线打在那人的身上,有些神秘而蒙昧,对方的前额垂下两绺头发,白皙的面庞沾染了牢狱的尘垢,显得有些辛酸和狼狈。

来人逐渐走近,真君神殿的守卫方才打开他手上沉重的镣铐。

嫦娥尚且有些眼花,倒是玉兔的眼神更尖:“主人,那好像是赵将军。”

“赵焱?”嫦娥皱了皱眉,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重获自由的赵焱转头看到了嫦娥,下意识地愣了下,而后便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嫦娥,有些疑惑地道:“久不见仙子,怎么……?”

“病重之人不宜出门,让赵将军见笑了。”嫦娥轻抚了下自己的雪腮。

赵焱也无奈地笑了下:“看来仙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嫦娥回以得体的浅笑:“彤华宫毗邻广寒宫,赵将军若是无事,不如一道前往吧。”

——————分割线——————

而敖寸心那边,几乎是没把她的话当回事,甚至还在离开御花园之后,一个人来到天河附近转悠了一圈,顺便问候了一下故人弱水。

弱水对于当年三公主将生灵带到天河一事,始终心怀感激,如今看到她不仅脱罪无虞,整个人还神采熠熠,心中更是欣慰。


当晚回到真君神殿,陪着秋秋练了会儿琴,秋秋问她想要听什么,她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淇奥”两个字。

 秋秋无奈道:“真君说我年纪还小,不适合弹这个。”

“你管他的话做什么?这人要是心思单纯呢,是无所谓弹奏什么曲子的,淇奥的词,不就是写给心上人的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秋秋撇撇唇,还是照做了。

 

这天晚上,母女两人睡得很早。而杨戬那边,也是一连两天没有露面,听直健说,是下界苏杭一带又出了点乱子。

自从新天条出世,天庭的一些年轻公职人员便开始往下界苏杭一带溜达,虽说天规不再禁止神仙动凡心,但是对于神仙的婚姻嫁娶亦做出了种种细致的条款规定。

例如,仙凡匹配所生的子女姓名一律入生死簿,按照凡人的寿数入轮回,神仙在与凡人结亲的同时,不得朝秦暮楚,拜堂成亲须得到月老祠登记造册,直到凡人一方寿数尽了,方可解除婚姻关系。于是,个别一些感情汹涌的仙官就在这事上动了歪念头,致使司命星君和月老祠那边登记错乱,苏杭一带也跟着出现阴阳秩序上的乱子,造成地府阎王、司命星君和月老三方的推诿对立的局面,到了这个时候,只能请司法天神出面调停。

大刀阔斧的改革之后,难免会出现这样一段灰色时期,杨戬疲于奔波于天庭地府之间,然而,还得持之以恒地干下去。

有时候,他坐在大殿上望着桌案上的那樽司法天神印出神,上方雕刻的神兽就好像张着血盆大口,要把他一口吞了一样。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敖寸心已经吹灯躺下了,刚进入浅浅的睡眠,耳边虽未听得一丝声响,但还是嗅到了一股不属于这个房间中的味道。

她知道,这是杨戬来了。她本是侧卧而眠,只当是浑然不知,杨戬悄无声息地来到桌案边上,借着窗棂透射进来的光亮,看到妆匣旁边摆放着他前几日差人打造的饰物,一缕笑意不自觉地漫上嘴边。

 

有时候想想,男人还真的挺容易满足的,当你真的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哪怕她不给你露一个笑脸,她能愿意穿戴你送的东西,你都会觉得是一种莫大的回馈。

并非他有偷窥人睡觉的癖好,实在是白日里太过繁忙,只有这深更半夜,才能忙里偷闲,来看看心中惦念之人。

于是,他又来到敖寸心的床榻边站了一会儿,看不到她的正脸,只能看到披散在枕巾上的如云墨发下,露出的一截雪白如玉的脖颈。好像,从前搂着她睡觉的时候,只要他的额头磕碰到她那里,她就会皱皱眉头,紧跟着小拳头就挥了过来。


敖寸心本是想继续装睡不想理他,奈何心中忽然想起什么事情,还是假意揉着眼睛醒了过来,翻了个身,便对上了神情难掩局促的杨戬。

她并没有给对方尴尬解释的机会,撑着手臂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地道:“看来你最近真的太忙了,来自家的地盘,都得偷偷摸摸的。”

杨戬被她说得俊颜微红,转而轻轻一笑:“我偷偷进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你这里,不算稀罕事。”

想当年敖寸心疑心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可是没少把他往外赶,有那么两次,他厚着脸皮半夜摸回房中,后果当然是不太乐观的。

 

属于两人共通的回忆袭来,敖寸心摸了摸鼻子,状若随口道:“那个…我听说前两日,赵焱被放出来了?”

“嗯。不是你说的,不想追究他,把事情闹大吗?”

“嗯……”

杨戬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道:“你放心,我已经指派他到下界名仙山做一阵子守将,好好磨磨他的性子。”

这样倒也没什么不妥。敖寸心也不好再细问什么,见杨戬有了要离开的意思,她也没理由把他留下。

 

平静无波的日子又过了两天,敖寸心没有再出门。秋秋早上去了月老祠帮忙,午后,敖寸心便一个人躺在秋秋暖阁前的秋千架上晒太阳。

守门侍卫来通报时,分页盖在她脸上的书滑了下来。

 

她来到神殿大门口,只见一个脸孔稚嫩、十分陌生的仙童伫立在台阶下方。

“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吗?”敖寸心来到阶下,看着面前玉雪可爱的孩子,弯腰问道。

“请问您是寸心姑娘吗?”

“我是。”

仙童答道:“嗯…月老请您到月老祠附近的云清宫一见,好像秋秋姑娘也在那里。”

看来是秋秋觉得她这两日有憋在神殿无聊,便想着让她也过去凑凑热闹。想了想,敖寸心便在仙童的带路下举步离开了。

 

月老身为天界耆老,资历久远,虽然德高望重,却是同太上老君一般,很少上朝议政,所以月老祠所在的方位,是处于天宫中相对偏远的位置,而云清宫,虽然跟月老祠离得不远,却更是偏僻少人。

走过仙雾弥漫的几座连廊,面前除了一座冷僻的宫府,便是没有一点生气,待那仙童离开后,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庭院中实在太安静了!

敖寸心想要转身离开云清宫府的大门,却听得“嘭!”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她瑟缩着身子转身,果然看到庭院的厢房门前站着一个人,那人的身影令她头皮发麻。

“寸心,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见面了。”赵焱认真地看向她,轻轻舔了舔嘴唇。

敖寸心竭力保持镇静,脑海里转动如轮,她上次只是以受害者的身份跟杨戬去监牢见过赵焱一次,他是怎么知道她人还在真君神殿的?刚才那个仙童又是什么人?

按理来说,真君神殿的人对她的身份也是守口如瓶,而她也只是出门闲逛过一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一个可怕的念头再次钻进她的脑海。

 

“来都来了,屋里坐会儿吧。”赵焱眯了眯眼睛,略一挥手,敖寸心便觉得一阵头重脚轻,人就晕晕乎乎地出现在了房内,她攥紧了双拳,强撑着往墙根退去,冷静道:“赵焱,我奉劝你一句,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否则,真君是不会放过你的!”

赵焱闻言笑了:“是么?为了你一个小小西海龙女,真君能把我怎么样?”

 

他的身躯逐渐迫近,敖寸心身为一个女人,重复面对这种危险,心脏已经开始哆嗦,但想到与对方最初的两次见面,她还是打算晓之以理,低声道:“赵焱,你不能强迫我,你想想,你本是天庭的豪杰俊彦,为了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搭上自己的官运前途,值得么?”

赵焱几乎是脸色立刻就变了,语气有些阴鸷:“是啊!我确实是喜欢上你了,那你怎么就不肯从了我呢?我马上就要卸任去下界了,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先得到你,这样,就没人会要你了,你就跟着我,到下界做一对快活夫妻吧!”

说着,他一把将她扛起,丢在一旁的矮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自嘲道:“看来仙子说得没错,爱和欲望,原本就是相通的,要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不如先得到她的身,慢慢的,你也就认命了。”

敖寸心沉沉地闭了下眼睛,心头犹如棒喝。

 

果然是她!嫦娥,就因为杨戬对自己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微末感情,就跟赵焱说了这样的话,让赵焱毁了自己的清白!

她好恨!她从来没有这样,真情实感地痛恨一个女人!

 

孤立无援的境地,她挣扎反抗得累了,几乎绝望到了极点,待到赵焱的手触碰到她的裙边,那股屈辱感终于让她落下泪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豆子一样的,砸在赵焱的手背上,溅起温热的水花。

 

这男人竟然有了片刻的无措,手忙脚乱地掏出她腰间的一方巾帕,给她擦了擦眼泪,“你哭什么啊?我又没弄疼你。”

这话倒是真的,赵焱同样是武将出身,若是他真的用了全力,敖寸心此刻怕就已经栽了。

“是嫦娥告诉你我在真君神殿的吗?”

赵焱置若罔闻。

她只好恳求道:“赵焱,别闹了,你放了我吧,只要你现在肯停手,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面前的男人终于露出了几分脆弱,伸出手指蹭了下她脸颊上的泪痕,“抱歉……我没法在下界过着,一个人想念你的生活,对不住了……”

……

月老一早接到真君神殿的邀约,便带上秋秋,在通明殿与司命星君和司法天神洽谈有关新天条的事务,在仙童前来禀报说,寸心姑娘已经在云清宫等候多时了,他顿时一头雾水。

“我几时让你去请人了?”

“是彤华宫的赵将军说,您请了寸心姑娘前往云清宫一叙,说是到时候秋秋姑娘也会跟着去呢!”

“……”

月老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杨戬是何等耳聪目明,听到仙童的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评论(22)

热度(441)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